“现在涂丞相自己都在风雨飘摇之中,再想扶持一个儿子可不是容易的事……朝中但凡有空缺,不知多少人盯着,涂丞相现在可没有盖棺定论的威信了。”
“你说……嫡长子不中用了,涂丞相还能靠谁翻身呢?”尤听容似笑非笑。
“皇后娘娘和大皇子!”青町和兰影齐声道。
“对涂丞相这样醉心权术的人而言,比起权利,父子人伦之情又算的了什么呢?”尤听容的声音里带了讥讽。
青町不免唏嘘:“就是不顾父女之情,可这到底是嫡亲的兄长,竟闹得如此地步。”
“父女之间一脉相承,是涂丞相自己教出来的女儿,皇后学会了权谋制衡,求仁得仁,也不算可惜。”
——
凤仪宫
皇后正在用午膳,一旁的喜颦手中捧着册子,正事无巨细地将今日大皇子的行坐静止报告给皇后,才说到二皇子又留在上书房和大皇子一同用膳。
皇后手中的筷子便悬在空中,喜颦的声音也顿住了,片刻后,皇后缓缓舒了口气,“继续。”
“是。”喜颦才要开口,殿外就传来骚动,依稀可以听见外间的宫人们请安问礼的声音。
喜颦和秋弥的脸上都不自觉地流露出紧张之色,今儿早上彩月在皇后娘娘这吃了闭门羹,本以为庆安宫一上午都没有动静,皇太后会照例等着皇后娘娘低头,却不想亲自杀到了。
秋弥上前两步,走到了珠帘处,正巧皇太后重重地甩了帘子进来,险些砸到了她的脸,“奴婢拜见皇太后,恭请太后娘娘金安!”巧妙地站到了皇后的身前。
面对着皇太后的盛怒,皇后一改从前的恭敬惶恐,面不改色,这才放下筷子,拿着丝绢不紧不慢地擦了嘴角。
递过手,由着喜颦扶起,这才屈膝行礼,“儿媳参见母后,恭请母后千岁金安。”
皇后话音才落,皇太后立刻呛声道:“千岁金安?哀家看,皇后是巴不得哀家死了才好!”
“儿媳可没有这么想,母后若是身子不痛快,还是清心静养为宜,气大伤身……”皇后垂目,声音冷淡。
“放肆!”皇太后厉声呵道,一双娇媚的狐狸眼凶光毕露。
皇太后发怒,秋弥等人齐刷刷地跪下,“皇太后娘娘息怒!”
可真正的祸主,皇后不仅没有如往常一般请罪,反而自顾自扶着桌沿站直了身子,“母后指责儿媳放肆,儿媳不知所指为何,还请母后明白示下。”
“你!”自打先帝崩逝,她成了皇太后,就从没有尝过被人当众顶撞的滋味,更何况这个顶撞之人是自己的亲侄女。
但皇太后还没有丧失理智,抬手挥退了宫人,“你们都下去。”
秋弥不放心地看了眼皇后,得了皇后点头,这才带着人尽数退下。
皇太后看着判若两人的皇后,气过了头,也只得暂且坐下,“你说,你到底想做什么?这可是你嫡亲的哥哥,你怎么忍心……”
“儿媳怎么忍心?”皇后好似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,神经质地笑出了声。
在皇太后不解的目光之中,皇后止住了笑声,继续道:“哥哥不过是罪有应得遭了弹劾,进了刑部大牢而已,母后就急成这样。”
“儿媳做错了什么?为了给父亲和母后兜底自己给自己捅了窝心的一刀,卧病在床之时,怎的不见母后着急?”
“不止不着急,还趁势夺走了儿媳的大皇子,您可真是仁慈啊。”皇后讥讽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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