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太医大松一口气,“多谢娘娘。”
“是本宫该谢你。”尤听容看了看外头没一会儿就昏黑的天,“大年宴顾太医本该一同乐呵的,现在还要在风雪里奔忙,本宫这个肚子……只怕今年你的假期都要耽搁了。”
“这是微臣的本分事……”顾太医笑呵呵道:“娘娘和陛下不怪罪微臣学医不精,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。”
尤听容见他对孩子的男女之事还是放不下,打趣道:“你放心吧,就是找麻烦,也决计找不到你的头上,这孩子是男是女,不合他的意,左右……得赖孩子他爹不中用……”
顾太医听的瞠目结舌,正结巴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呢,就听后头如同阎王爷报道一样传来了一声。
“朕竟不知,朕这才离了半天,平白无故的,就得了一桩罪了?”
尤听容还没听见声音,就眼睁睁先看见原本随侍在身边的兰影等人,无声无息地齐刷刷跪下了。
不用抬头,就知道,来的正是那活阎王、真皇帝。
只是可怜了顾太医,背对着门口,原本坐在椅子上呢,听见声音,顺着椅子面就滑溜下去,“咚”的一声磕在了地上。
宜秋宫早早地铺了地毯,可这一声还是听的尤听容牙酸,她扶着腰,预备起身。
兰影等人都跪着,她挺着大肚子行动不便,只得探手摸着榻上矮桌的桌角,还没摸到冰冷的漆面,先被单允辛握住了手,
动作是下意识的,可脸还是板着的,一副冷冰冰的模样。
尤听容屁股还没有离开坐垫,就先被单允辛按着坐了回去,尤听容只管做出无事发生的模样,笑着问道:“算着时辰,这才刚开宴,陛下怎的就回来了?”
“朕若是不回来,哪里正巧接着这么大一口黑锅?”单允辛冷哼一声,确定尤听容坐好了,把袖子一甩,背到身后,下巴抬的老高。
尤听容一脸无辜地眨眨眼,不吭声了。
单允辛狠心不看她,尤自埋怨,“亏得朕惦记着你一个人无聊,领着安儿回来陪你过节,你倒好……逮着机会,背地里说朕坏话……”
尤听容听着他这么一说,探头去看,果然,单弋安正站在门帘处,许是不想被夹在父皇和母妃中间,揪着门帘只露出了一个脑袋,见尤听容看过来,一副无能为力的模样,耸了耸肩。
尤听容读懂了儿子的口形:您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吧。
单弋安说完,又探出手来,朝云墨招了招,云墨从善如流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跟着单弋安逃离的现场。
尤听容只得反手去捞单允辛的手,单允辛还不肯给她,拧了拧身子,撇开脸去不看她。
常顺在后头看的清清楚楚,陛下虽然背过身去,可将手也背到身后去了,这不就是等着淑妃娘娘来哄他么?
想明白了这一出,常顺立刻轻声招呼着人出去,提溜着还冷汗津津跪在原地的顾太医,手脚麻利地出去了。
门帘子一合,尤听容就看见背手背对着她站着的单允辛,那双交叠在后腰的手动了动,修长的手指勾了勾,就像一根勾勾搭搭的猫尾巴,打着卷儿地诱惑人。
尤听容被他这口嫌体正直的模样逗乐了,竟觉得有几分讨人喜欢。
再一想,这大雪天的,单允辛甩开了热热闹闹君臣同乐的大年宴钻到了宜秋宫来陪她过节,心也软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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