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轮到单弋安得意了,哼哼道:“就是!”
尤听容横他一眼,“你也闭嘴。”
看着两个人都跟霜打的白菜似的蔫了下来,尤听容不禁没绷住笑,“还愣着做什么,一会儿就要打更了,还准备留着脸上的王八一块过年么?”
单允辛这才扬声喊常顺备水来,常顺亲自端着热水进来,一看二皇子,当即心疼坏了,悄么地谴责地看了眼陛下。
两个人玩了这么久,墨迹都干了,单允辛揪了湿帕子,撸着单弋安的脸就狠狠地擦。
接连换了三盆水,单弋安的脸都被蒸红了,这才擦干净了。
尤听容抬手捂着儿子火辣辣的脸,已经无话可说了。
好在这时候远远听见外头唱更人的声音,子时过半,也就迈过了今年的年坎了。
单弋安喜滋滋地靠到了母妃的手掌心里,“母妃,新年快乐!”
尤听容喜笑颜开,从掏出早早准备好的随年钱,俯身吻了单弋安的额头,“新年快乐。”
所谓随年钱并不是用来花的,而是用于镇压“祟”之用,按照宫中习俗,后宫嫔妃会为皇子公主们一人准备一百二十文钱,意寓寿长一百二十岁。
尤听容准备了一百二十颗金珠,祝愿单弋安长寿圆满。
单允辛自然也不是空手而来,从宽大袖口里一下掏出来两个,取出来其中一个,塞到单弋安手里。
分量不轻,坠的单弋安一双手险些没拿住,也亏的单允辛怀着揣着这么两包金疙瘩晃了一天了。
尤听容瞧着单弋安乐呵呵数金铜钱的模样,摸过了孩子的发顶,“时候不早了,去睡吧,让兰影给你系在床头。”
单弋安乖乖地起身下去,尤听容这才看向单允辛,“陛下还准备了一个,不送出去,还揣到怀里做什么?”
“朕这不是有备无患么,这孩子可一点也不守时,谁晓得,他什么时候在你肚子里待腻了又想出来了。”单允辛心有余悸,自打尤听容的肚子满了八个月,他就时时担心哪天这孩子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要生。
单允辛说的认真,尤听容只当一句笑话听了,守过了岁,便预备歇下了。
到了夜里,也不知道是孩子在肚子里住腻歪了,还是单允辛的嘴真开了光,尤听容睡的正香,却是被腹中难以忍受的坠痛给生生痛醒。
尤听容被这滚滚袭来的坠痛给折腾地险些咬着舌头,唇边溢出痛呼,手中攥紧了身下的被褥。
单允辛就睡在尤听容的身侧,一只手还搭扶在她的腰侧,尤听容一动,他很快惊醒过来。
耳边响着尤听容难以压抑的轻哼,伴随着沉重而急促的呼吸,单允辛立刻知道情况不妙。
顾不得其他,立刻撑起身子,探手来摸尤听容的额头,一头的冷汗,“怎么了?是腿抽筋了?还是他踢你了……”
单允辛的头凑的很近,一叠声的设问,气都没喘一口。
伴随着单允辛的说话声,守夜的宫人立刻精神起来,隔着帘子询问情况。
尤听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,等这一波阵痛过去了,这才松开被褥,抬手抓住了单允辛的衣襟,从齿关吐出来几个字,“还真叫你说中了,孩子等不及来领随年钱来了……”
说到这个,尤听容觉得有点好玩,露出了一个有些苍白的笑,呼吸急促。
反观单允辛,俊脸上一派凝重,瞧着竟是比尤听容还要惨白,连嘴唇都在发颤,衣服也没穿,就一身薄缎的寝衣,几乎是滚到了床下,一把拽开床帏,“传太医!来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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