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让李二饱得空来一趟宜秋宫。”尤听容警醒了些。
太医院的太医多是代代传袭,各家医典都是不外传的宝贝,因而除非名气过大、疑惑宫中之人刻意去搜罗,甚少能越过层层选拔和历练,直接进来太医院的担任太医之职,甚至伺候皇后的。
李二饱动作很快,晚膳后,人就急匆匆赶来了,“奴才拜见贵妃娘娘,请娘娘金安!”
尤听容摆手赐座,兰影早早备下了李二饱爱喝的茶点。
“这个杨太医是什么来头?”尤听容待人喘了口气,直入正题。
李二饱凝思片刻,脸上也有些郑重,“回娘娘话,从他以来,奴才就留心着,此人并不出挑,可里里外外都是古怪,奴才总觉得此人有些遮遮掩掩的味道。”
“怎么说?”尤听容来了兴趣。
“杨太医一来,奴才就殷勤地要替他搬东西,可他却碰都不肯让人碰。”李二饱回忆着,“宫中人来人往,宫门口的搜查是很严的,一个初来乍到的太医,按理说,也带不进来什么碰不得的东西。”
“看来是皇后娘娘着意请来的能人了。”尤听容了然,而且,还带了不好见人的东西来。
李二饱继续道:“他一开口,奴才就听出来,有些南地口音,待好事者问起,他却推说自己是四方游历,四海为家。”
“奴才还留意到了,他身上带着一股奇特的味道,不同于太医们身上的燥郁的草药味,略微有些刺鼻,。”李二饱一边说一边耸了耸鼻子。
“事后奴才借着闲谈的时候故作好奇地问过,他随口提了几味药,说是随身所带的香囊里的味道,因为在外游医,深入山岭腹地采药,用作驱赶蛇虫的香药。”李二饱眼含精光,“可他身上的药几乎浸染到了皮肤里,绝不仅仅是香囊的味道。”
“他进宫不过小半个月,奴才已经在他身上闻过三次酒味,俨然是酗酒成性之人。”李二饱缓缓摇了摇头,“莫说宫中的太医,就是江湖游医,也没有这样的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李二饱脸上带了些神秘,“依奴才看,他之所以遮遮掩掩的,其根本缘由,是他根本就不是治病救人的大夫。”
青町被他带的吊起了心,“你是说……皇后娘娘叫人给糊弄了?”
李二饱笑了,摇头,并未说出口,而是请示地看向尤听容。
尤听容替李二饱说出了猜测,“这天底下的学医之人甚多,除了治病救人的,还有擅长用毒的高手能人。”
尤听容没有管顾青町和兰影的震惊,只定定地看向李二饱,“既然他有不便表露的阴私之处,咱们也不好揭人短处,这些事,天知地知你知我知,便罢了。”
“娘娘放心,奴才一定守口如瓶”李二饱眨了眨眼睛,明白过来,“不仅如此,能帮着遮掩的,奴才都会尽心,必然不叫皇后娘娘的一番筹谋落空。”
“你办事,本宫放心。”尤听容微微勾了勾唇,“本宫再给你指几个人,务必盯紧了杨太医。”
“这个人不仅能帮皇后娘娘成事,对咱们亦是大有用处。”尤听容加重了语气。
跟聪明人说话省力气,尤听容都不需说开,李二饱就明白了,点头答应,“娘娘放心,只要娘娘不点头,阎王爷也别想收了他去。”
无论皇后弄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太医进宫来做什么,一旦事成,依皇后的脾性,必然是不留活口的。
皇后要杀的人,尤听容自然要留,也只有她敢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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