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娘娘这样看着贵妃娘娘做什么?莫不是今日才认得贵妃娘娘的厉害之处?”一直作壁上观看戏的嘉嫔此时开了口,语气夹杂揶揄和嘲弄。
“可不是么。”皇后冷笑,话里有话,“贵妃入宫七载有余,本宫却是今日才看清贵妃的面貌。”
尤听容轻轻哼了一声,带着疑惑,偏头对上皇后满是怒气的脸,皇后有些锐利的指尖几乎要指到了尤听容的鼻尖。
兰影紧张地上前两步,试图想要隔开二人,她怕皇后恼羞成怒伤着贵妃娘娘。
尤听容却不退反进,抬手包住了皇后的手,“皇后娘娘,当着太后娘娘的灵柩和诸位文武大臣的面,您可不要失了皇家的气度。”
秋弥心道不好,赶紧上前扶着皇后,生怕皇后当着陛下的面挨着碰着了贵妃娘娘,要是叫她倒打一耙,可是说不清的。
皇后重重甩开尤听容的手,仿佛拉着她的是一条毒蛇,这会儿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,左右不能认,厉声道:“也亏的贵妃搜罗来这么一个人,编排了一出这样的好戏,嫁祸本宫。”
秋弥的目光从杨太医身上上下掠过,眼轱辘一转,也开口道:“贵妃娘娘,您就是要抓了这太医做人证,也不必将人打成这幅模样呀,奴婢瞧着都有些不落忍,皇后娘娘更是心善的,如何看得下去?”
到底是皇后的得力干将,两三句话不仅替皇后方才的失态开脱,还将怀疑苗头引向了尤听容。
“杨太医夜半在宫中逃窜躲藏,监卫们下手没个轻重,磕了碰了是难免的。”向荆立刻回嘴。
“秋弥姑姑这便不落忍了?”青町也开口帮腔,“这也不晓得杨太医躲的是谁呢?得亏是叫监卫们扭送到贵妃娘娘面前,若是落到‘旁人’手里,只怕……秋弥姑姑也没机会心疼了……”
“青町。”尤听容这会儿才开口打断,微微皱眉,“不许在皇后娘娘跟前放肆。”
青町后退半步,垂首道:“奴婢失言。”
皇后看着这一幕,只觉得尤听容做作,尤听容却是笑脸相迎,看向跪地的杨太医,“杨太医,皇后娘娘觉得你这个人证是本宫作伪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杨太医抬头看了一眼皇后,许是因为仇恨,呼吸粗重,粗声粗气道:“微臣还有物证。”
他也是走南闯北过的,又知道自己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,自然不会毫无防备,此刻全家性命都系于己身,也顾不得了,抬高了手,将一个小小的瓷瓶高举过头,“微臣给皇后娘娘的便是此毒,陛下可请太医查验,一验便知。”
随着他一动作,单允辛身边跟着的侍卫齐刷刷地亮出了刀刃。
杨太医赶紧拜下以示绝无不轨之心,常顺亲自上前,双手接过瓷瓶,呈递到单允辛眼前。
单允辛没有侧目,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脸色青白的涂丞相,寒声道:“传肖院使来。”
这一回,殿中一片静寂,那些吵吵囔囔附和涂丞相的人尽数哑了喉,大家心里都有数,现在这个队可不能瞎站,一不小心命都要搭进去。
不一会儿的工夫,肖院使就一路疾走赶到了,他慎之又慎地接过查验的时候,杨太医也没闲着。
杨太医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,一心只念着尤听容的话,皇后一息尚存,他的家人就永无宁日,心一横,能说的、不能说的全抖落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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