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允辛似乎也被单弋安的受伤和女儿的哭声给镇住了,举刀的手在尤听容的论调下渐渐放了下来。
尤听容连忙道:“顾太医,快,给二殿下止血。”
尤听容一声吩咐,顾太医才犹如惊醒一般,连着一旁作证的几个太医一拥而上,就是这样,单弋安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还是牢牢地拉着单弋佽,一边还要低声地安抚被吓哭了妹妹,“我没事,你掉两滴金豆子可是在哥哥的心口拉刀子呀……”
尤听容心疼女儿,给兰影使了个眼色,兰影狠狠心抱起哭的泪水汪汪的单遐甘,脚步匆匆出了殿。
就在众人或多或少地以为此事有了转机,单弋佽无论如何,靠着和单弋安的情分,性命总该无忧之时,龙颜大怒却生生被止住的单允辛将刀锋转向了瘫在地上的若生。
只听一声“哗啦”的轻响,单允辛将刀尖对准了若生的腹腔,往下重重一掷,再一抽,鲜血顿时飚了出来。
在场的女眷们来没来得及避开视线,就见单允辛提着人的衣领子,将若生轻而易举地拖到了离尤听容几个远些的地方。
而后骇人的一幕发生在众人眼前,单允辛手起刀落,一道就将徒劳挣扎的若生生生斩断了头颅。
因为力道凶猛,若生颈上佛珠跟着崩裂开来,伴随着汹涌喷射的鲜血四溅开来。
其中挂珠须子上的第一颗挂珠正好蹦到了恽河灵的酒盏之中,鲜血瞬间污了清酒,恽河灵忍不住皱眉,才道了一声晦气。
突然眼睛一眯,定定看着沉进杯底的珠子,变了脸色。
众目睽睽之下,若生掉落的脑袋轱辘轱辘滚了出去,他的身体还保持着挣扎的姿势,全身的肌肉因为极度的紧绷而僵持着,姿态诡异地倒在殿中央。
列坐的夫人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,其中一位坐在近前的夫人正对上头颅上那双黑洞洞的眼窝,吓得一声尖叫,身子一软,就昏厥了过去。
坐在近旁的人连忙来扶,一时之间,殿上一片慌乱,尖叫声、呼喊声混作一团。
还是尤听容率先反应过来,连忙招呼向荆,“快,扶了人下去歇着,传太医来看一看。”
常顺也壮着胆子凑到满是杀气的单允辛身边,“陛下,内外命妇和南苍使团还在呢,您且消消气吧……”
单允辛将手中的刀重重一丢,刀锋震动发出一阵嗡鸣,他接过常顺递来的帕子,有些嫌恶地擦着手,这是要收手的意思。
尤听容亲自扶起单弋佽,低声安慰着他,嘱咐包扎好手掌的单弋安先带着他回坤宁宫。
张福也反应过来,连忙喊人来收拾残局。
侍卫们才抬起还在滴血的尸首,正要往外走,就见恽河灵手中攥着一颗红漆佛珠冲了过来,“等等!”
众人不由得一愣,这个时候,南苍人出来搅什么局?
单允辛也面露不满之色,沉声道:“怎么?朕杀个人还得经由将军不成?”
恽河灵此时却好似完全察觉不到单允辛的不满,他不管不顾地拦下了抬尸体的侍卫,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下,他将若生的头颅捡了回来,看了又看,似乎再辨认着什么。
只可惜若生的眼睛被挖去,脸上的神情也凝固在了痛苦的瞬间,看上去扭曲且诡异。
常顺上前阻拦,“将军,这是陛下的家务事,您是客人,就只管喝酒就是,还是不要过问为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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