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说起来，"威尔逊试图转移话题，"不知道总统先生如何看待伯德帝国的那位...希德勒元首？"
苏正阳闻言，放下了手中的酒杯，目光变得深邃。整个宴会厅突然安静下来，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良久，他才缓缓开口："一个伟大的疯子，一个可怕的天才。"
这个评价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"他很伟大，"苏正阳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，"因为他能让一个战败国在短短十年间重新崛起，让伯德帝国的军队再次横扫欧洲。这需要何等的魄力和能力？"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："但他也是个疯子。他的种族理论，他的生存空间学说，他对权力近乎偏执的追求......"
转过身，苏正阳的目光变得锐利："最重要的是，他不懂得节制。一个真正的政治家，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进，什么时候该退。而希德勒，他沉醉于胜利，沉醉于征服，这会让他失去理智。"
"您的意思是......"威尔逊试探性地问道。
"他会输，"苏正阳斩钉截铁地说，"不是输在军事上，而是输在他的偏执上。当一个人认为自己是上帝选中的民族，认为自己注定要统治世界的时候，他就已经走上了自取灭亡的道路。"
他重新坐回座位："现在的伯德帝国，就像是一头发狂的猛兽，横冲直撞，所向披靡。但这种疯狂的扩张，终究会遇到极限。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，希德勒会发现，他不是上帝选中的救世主，而是一个将整个民族带向深渊的疯子。"
这番话让在座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。他们从未听过如此深刻的分析。
"所以，"苏正阳端起酒杯，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，"这也是华国不愿意介入欧洲战场的原因之一。我们只需要等待，等待那头猛兽精疲力竭的那一天。"
"但是，总统先生，"威尔逊放下酒杯，神色凝重，"如果那头野兽真的赢了呢？如果希德勒真的征服了整个欧洲......"
"是啊，"杜波依斯急切地接过话题，"希德勒的野心远不止于此。在他的构想中，整个世界都将在雅利安人的统治之下。他认为其他种族都是劣等的，包括......"
她的话没有说完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。
苏正阳却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："所以你们是在担心，等希德勒征服了欧洲之后，会把他的战车开向东方？"
"这不是没有可能，"威尔逊严肃地说，"您也说了，他是个疯子。一旦他掌控了欧洲的资源，获得了更强大的力量，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？"
"根据我们的情报，"杜波依斯补充道，"希德勒的幕僚们已经在研究东方战略了。他们认为，只有征服了广袤的东方土地，才能获得真正的'生存空间'。"
苏正阳听完，突然大笑起来。这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"有趣，"他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，"真是太有趣了。你们是在用一百年前的逻辑在思考问题啊。"
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，他继续说道："让我问问你们，为什么希德勒能在欧洲横行无忌？是因为那些小国软弱无力，是因为那些所谓的'强国'内部腐朽。但是......"
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："华国不是波兰，不是法兰西，更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个任人宰割的东方古国。如果希德勒真敢把他的战车开向东方，那他就会明白，什么叫做真正的战争。"
"但是......"威尔逊还想说什么。
"不需要但是，"苏正阳打断他，"让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。就在上个月，我们在戈壁滩试射了新型火箭弹。射程是伯德帝国V1导弹的三倍。"
这句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。
"所以，"苏正阳举起酒杯，"与其担心华国的安危，不如好好想想怎么保住你们自己的国家吧。"
"总统先生，"威尔逊还在坚持，"希德勒的威胁是真实存在的。他的种族灭绝政策，他的扩张野心，这些都证明他是个十足的疯子。为了人类文明，为了世界和平......"
"为了人类文明？"苏正阳冷笑一声，打断了他的话，"威尔逊先生，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，不觉得很讽刺吗？"
"是的，"杜波依斯急切地插话，"我们代表的是正义的一方！我们在为人类的自由和尊严而战！希德勒是个独裁者，一个暴君......"
"正义？"苏正阳放下酒杯，目光变得锐利，"让我们来谈谈你们的'正义'。"
他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几位使节："当年你们用坚船利炮轰开华国的大门时，在圆明园烧杀抢掠时，在逼迫我们签订不平等条约时，你们的'正义'在哪里？"
杜波依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"当你们在非洲瓜分殖民地，在美洲屠杀印第安人，在澳洲驱逐土著时，你们的'文明'又在哪里？"苏正阳的声音越来越冷，"现在希德勒用同样的手段对付你们，你们就开始高喊人性和正义了？"
整个宴会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"说到底，"苏正阳重新坐下，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讥讽，"你们和希德勒没有任何区别。不过是一群披着文明外衣的强盗罢了。只是现在，出现了一个比你们更强的强盗，你们就开始害怕了。"
"这不一样......"威尔逊试图辩解。
"有什么不一样？"苏正阳冷冷地说，"因为现在轮到你们成为受害者了？因为现在你们也尝到了被欺凌的滋味？"
他端起酒杯，轻轻摇晃着："所以我说，你们的担忧很可笑。在我看来，希德勒也好，你们这些所谓的'正义联盟'也好，都不过是一群争夺利益的野兽罢了。"
"而华国，"他的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，"不会成为任何一方的棋子。我们会静静地看着你们在欧洲厮杀，直到你们都精疲力竭的那一天。"
威尔逊和杜波依斯面面相觑，他们终于明白，在苏正阳眼中，他们这些所谓的"文明国家"，和希德勒的纳粹没有任何区别。他们都是掠夺者，只是披着不同的外衣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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