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听容成功接收到儿子的眼神,再瞥一眼单允辛同样睨过来的,略带得意的视线,只能微微扬了扬眉,继续不紧不慢地喝汤。
这是单允辛寻的新乐子,自打上回单允辛一时兴起试着喂了单弋安吃辅食,便一发不可收拾。
但凡来了宜秋宫,必然要赶着给单弋安喂食,他没伺候过人,何况是孩童呢?
尤听容几次瞧着儿子叫他喂得,嘴角、下巴糊了半张脸的残渣,单弋安为了配合父皇的节奏,吃的相当费力,一顿饭下来,每每都要叹气抹汗。
再加上单弋安鬼机灵,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尤听容,尤听容不忍委屈了他,只得暗自加快了速度,赶在单允辛之前,接过活计。
这样两三次之后,反倒叫单允辛误会了,更觉得喂单弋安吃饭是个抢手活,吃饭跟打仗似的,紧赶慢赶地要争着比尤听容先落筷子,好占了这个“好差事”。
单允辛上赶着,尤听容自然乐的见他对单弋安费心,尤其,今年九月宫中又遴选了八位新人,虽然单允辛还照样置若罔闻,但尤听容看着那一个个活泼鲜亮的美人,还是不免起了未雨绸缪的心思。
掏心掏肺喂养过的孩子,费过神、偏过心就和寻常皇子再不相同了。
再说了,她本也觉得单允辛不过是尝鲜,操持个把月便会歇了心思,却没想到,这都半年了,单允辛还乐此不疲。
其实,单允辛不在的时候,单弋安已经能抓着小勺自己吃饭了,只需要尤听容从旁将菜放在他的小勺中,便能一口“嗷呜”吃下,并且他吃的很仔细,桌子上、衣襟上,掉落食物残渣都是少的。
可奈何到了这个“慈父”眼中,他那矮不隆冬的儿子就是个金疙瘩,就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。
尤听容一边喝汤,一边含笑看着父子二人,其实……经过这个把月,单允辛的动作已经有模有样了,与单弋安节奏一致,只是他一个大男人,把握不到小娃娃的嘴,份量总是多了,单弋安这才嫌弃。
一旁的单弋安也看出来了,自己这是求救无门了,只得继续独自扛着来自父皇的沉重父爱。
单允辛还嘚瑟呢,满脸慈爱地用小勺刮了刮单弋安唇瓣上的果泥,“安儿的胃口真好,父皇喂得好不好吃呀?”
单弋安强忍着没翻白眼,就父皇您这手艺,也就是儿子两辈子加起来都十四岁了,换一个正儿八经的两岁娃娃试试!?
不过他也不能打击父皇,脸上挤出一个特甜的笑容。
眼珠子咕噜一转,有了小主意,当即伸手去抓单允辛的衣襟,趁着单允辛一个愣神,吧唧一口亲了上去,唇边沾的果泥全抹在了单允辛的脸上。
他的本意是想小小报复一下父皇,可被抹了一脸果泥渣渣的单允辛丝毫没有察觉儿子的“歹心”,被这冰冰凉凉的一口沁的眉飞眼笑,“这么喜欢呀?”
单允辛一边说,还不忘一边偷偷看尤听容,清了清嗓子,微微拖长了声音道:“那……以后都是父皇来喂安儿,好不好呀?”
旁边的常顺看着眼馋,从前这可是他的活计,他可是想明白了,伺候大的,哪有伺候小的好呀?
对此,尤听容只想说,这两主仆还真是如出一辙。
青町等人从未瞧见过皇帝这副不讲究的模样,垂首憋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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