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焦急的尤听娇眼睛一亮,看着尤听容的眼神愈发热切,屏息期盼着什么。
皇后的目光满是冰封,恨不得刺透尤听容的心肺,咬牙切齿道:“尤贵妃,惊扰太后、污蔑本宫,你可晓得,该当何罪?”
“自然知道。”尤听容微微颔首,反问道:“不晓得……皇后娘娘是否知晓,谋害亲嗣、毒杀皇太后,如此不忠不孝之罪又该当如何呢?”
皇后飞快地看了一眼皇太后的棺椁,已经严丝合缝的闭合了,只差使用密封的材料填满缝隙了,但这就够了。
这会儿皇后稳了稳心神,倒是有了涂丞相平日里指天发誓胡说八道尤自面不改色的模样,语气镇定,“该当死罪。”
“贵妃既然剑指本宫,可有证据?”皇后嗤笑一声,“总不会……又是请了哪位能堪天命的‘大师’算出来的吧?”
这是在讽刺单弋安的命格和天命之说。
“证据?”尤听容冷笑,“皇后娘娘放心,嫔妾并非无的放矢之人,证据此刻就在殿中。”
随着尤听容的话音落下,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转了一圈,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来什么,最后落在了皇太后的棺椁之上,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尤氏尔敢!”皇后勃然大怒,“就因为你一句失心疯般的猜度,就想惊扰太后娘娘安息?“
尤听娇被皇后娘娘猛然拔高的音量吓了一个激灵,不过她这么多年在宫里也不是白待的,对皇后也是有几分了解的。
片刻之后,尤听娇也就看出来了,皇后的生气背后就是心虚!
只要能做实了皇后的罪名,扳倒了皇后,中宫之位就是尤听容的囊中之物了。她的姐姐若做了皇后,二皇子立储又有何难?
俗话说的好,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,她往后哪还能再受别人的气?
想到这里,尤听娇来了精神,畏惧之心消减下许多,更多的,是想抓住机会,向尤听容表忠诚。
尤听娇深吸了一口气,“禀皇后娘娘,现在血溅太后娘娘灵枢,已然惊扰了太后安息,若不能将真相大白与天下,只怕才真正叫人非议皇后娘娘……非议陛下的孝心。”
尤听娇说到后面,已然是眼睛都不敢抬,声音都有些发抖。
尤听容看了一眼尤听娇,难得对她露了笑容。
丞相夫人心中已然成了一团乱麻,又是震惊又是愤怒,看着皇后的目光十分凌厉。
可纵然心中有再多的疑问,犹豫片刻之后,丞相夫人这会儿也得帮着皇后挽回声誉,撇清指责。
丞相夫人抬头,给一旁同样慌了神的秋弥使了个眼色,示意秋弥立刻去请涂丞相过来。
丞相夫人心里清楚,真相重要,礼法纲常更重要。
即便众人心知此事蹊跷,但历来礼法重哀荣,侍死如生,遗体的是灵魄的居所,开棺和损毁遗体绝对是为宗法所不容,在民间已是要上重刑惩处的。
越是尊贵,越是看重,尤其以皇室宗亲,断断是不会答应的。
在场都是女流之辈,不敢直谏,若尤贵妃哄的陛下答应开棺,就全完了!
丞相夫人一马当先,情绪激动嚷嚷道:“荒唐!当朝太后的灵体岂能冒犯,顺才人是疯魔了吗?竟能出此昏招?”
就在尤听娇还没反应过来之际,丞相夫人已经红了眼眶,望着太后的棺椁,“陛下,太后娘娘已经入棺安息,亡者为大,再行开棺,是置太后娘娘的体面于不顾、置皇家的体面于不顾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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