底下的人缓过神来,懂了,莫采女皱眉轻声道:“皇后娘娘一直在太后娘娘身边不辞辛苦地亲自伺候,若是因为尽心竭力反倒遭了怀疑,那往后,臣妾等岂不要人人自危?”
秋弥也跪下道:“陛下明鉴,太后娘娘的病由来已久,太医院早前就曾说过,此病乃是重病、急病,一个不好朝发夕亡,与皇后娘娘无关啊!”
随着涂丞相闹了这么一出,殿中的嘈杂之声渐渐平息,局势俨然一边倒向涂丞相。
涂丞相心中暗喜,脸上还是痛心疾首,“若陛下真要寻个‘真凶’,就让微臣去殉太后娘娘吧!”
“若因这种莫须有的名头,叫有心人钻了空子,累的太后娘娘的凤体遭罪,微臣就是死也无颜面对太后,倒不如……倒不如现在就去给太后娘娘赔罪!”
说着,涂丞相又作势要往寿棺上撞,张福赶紧又来拦,涂丞相哭嚎的时候还不忘分神来瞧尤听容。
心中得意,跟他斗,尤氏还嫩着呢!
单允辛手中的念珠缓缓拨动着,半耷的眼帘下,不耐之色渐渐浮起,沉声道:“丞相果然忠心,论起来,朕为人子,尚且不及丞相。”
涂丞相谦虚道:“陛下过誉,这是为臣的本分……”
单允辛微微扯了扯嘴角,“既然丞相如此痛心疾首,竟恨不能与皇太后同去,不如就请丞相替朕前往皇陵守陵。”
单允辛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呆愣看着他的丞相夫人,把她方才对单弋安说的话,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,“也无需太久,至多一年,少则三五月,太后娘娘在天之灵看着,必定欢慰,也是为朔国的国运祈福了。”
单允辛的话说完,场面陡然一静,哭的最凶的涂丞相顿时哑了喉了,丞相夫人更是满脸不可言说的僵硬。
“这……这……”涂丞相吞吐几句,愣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就在此时,一直在一旁看着默不作声的池卿朗拱手弯腰,鞠了一躬,扬声道:“丞相大义!下官叹服!”
身后那些个看热闹的,立刻跟着附和道:“丞相大人大义,下官等叹服!”
涂丞相一口气堵在心口,胸膛起伏不定,看着淡笑的池卿朗,又抬头看了看神情焦灼的皇后,心里自知有亏,为了保这个皇后,更是为了保养在皇后膝下的皇长子,涂丞相只能咬咬牙认了,“能为陛下、为朔国尽忠,是微臣的福气。”
“微臣……领命!”字语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。
说罢,涂丞相深吸了一口气,转头看向尤听容,“倒是贵妃娘娘,开棺之事是万万不可再提的,且恳请娘娘让太后娘娘安息吧!”
涂丞相一边说,一边颤巍巍地给尤听容磕了个头,额头抵着地板,哽咽颤抖的模样,使得观者无不动容。
皇后长长地出了口气,小口小口地呼吸着,繁杂的心跳随着局面稳定下来而渐渐平息,嘴角也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,看向了尤听容。
她倒要看看,此时尤听容如何下台。
尤听容恰巧对上了皇后略带取笑的眼,回以浅笑,而后转头看向涂丞相,微微颔首,“丞相大人不愧是陛下的股肱之臣,本宫无法不动容,可丞相话里话外直指本宫却是没有道理的。”
“本宫何曾说过要开棺取证?”尤听容微微一笑,在涂丞相凝固的笑脸下,微微颔首,“丞相大人放心,不必惊动太后娘娘,本宫也有法子,能叫真相大白于天下,还太后娘娘一个真正的安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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