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,单允辛与尤听容的情爱纠葛、对尤听容的念念不忘池卿朗都是知道的。更何况,此时的尤听容已然与自己夫妻多年,更是育有一双儿女……
别说此刻二人只是做戏,即便是尤听容明知他与皇太后的旧仇,依然为了自己的权位来劝他,他也是会应允的,她与孩子早已是他的至亲挚爱,并不逊于亲娘。
池卿朗这个知己这样做想,那他的容儿呢?
若是昨夜他没有跟尤听容说透了,尤听容是不是也会默认自己不会为她让步?
单允辛脑子思绪万千,摆在脸上的冷意就愈是凛然,在场再没有眼色的都能看出来陛下动怒了,当即哗啦啦跪了一片。
尤听容感觉到单允辛的手越扣越紧,奇怪于单允辛脸上不似作伪的神情,微微曲指,挠了挠他的手心,提醒他别太过了。
掌心细腻的触感和轻痒唤回了单允辛的神思,单允辛收敛了眼中的沉郁,朝尤听容眨了眨眼,沉声道:“无妨,既然贵妃有话说,朕便听听贵妃的意见。”
“陛下……”池卿朗还想再拦,却先对上了尤听容的目光,尤听容微微勾了勾嘴角,朝他微不可觉地摇了摇头。
池卿朗心生异样,再看睨他的单允辛,眼中已然是一片温和,并无怒意,便立刻明白过来了,这是二人配合好了的一出戏呢,当即也放下心来。
池卿朗不说话了,涂丞相反倒有些不舒坦了,他看着池卿朗这幅为情失智的模样,还以为今日有意外之喜呢。
遗憾之余,涂丞相也捕捉到了尤听容那一抹笑意,心中不自觉地生出来一丝不安。
不等他想明白不安的由来,尤听容先开了口,“多谢陛下,那臣妾便斗胆直言。”
或许是为了显得正式,尤听容从单允辛的手中抽出手,走到了单允辛的面前两步的位置,“臣妾愚见,听着诸位大人所言,一是顾及先帝和礼法,二……则是顾及大兴土木的耗费伤及民生,都是极有道理的,臣妾倒是有一个万全之法。”
涂丞相有些忐忑地看向尤听容,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,究竟打的什么主意,不冷不热道:“倒是不知贵妃娘娘高见呐?”
尤听容没有理会他,只是仰头看向单允辛,“臣妾以为陵寝是必然要修的,陛下爱民惠民,诸位大人亦是,臣妾作为陛下的嫔妃,自然也不能作壁上观。”
涂丞相猛地转过头来,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尤听容说的什么?
尤听容提裙跪下,声音肃然,“臣妾愿意为太后娘娘的新陵寝捐出绫罗首饰、金玉宝翠,自请将宜秋宫份例减半,还请陛下不要嫌弃臣妾力量微薄。”
此言一出,场上的静寂立刻被打破了,不止是涂丞相一党惊的瞪圆了眼,就连跟在棺椁后的嫔妃们都是议论纷纷,也顾不得场合了,隐隐有些乱了。
恰在此时,女人堆里不约而同地传出了两个声音,“启禀陛下!!”
众人循声看去,是池卿环和尤听娇,二人站了出来,池卿环脸上是一贯的镇定自若,跟着跪下,“贵妃娘娘大义,臣妾颇为受教,也愿意为太后娘娘、为陛下献上薄利。”
尤听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显然有些不自在,但在目光触及到尤听容之后,稍稍定了定神,她是打定了主意,一定要助长姐成事,她的好日子有没有,全押在尤听容身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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