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下忙不迭地磕头道:“臣妾亦是愿意追随贵妃娘娘高义!”
这下好了,她们起了头,后头的嫔妃们不论愿意不愿意,这会儿若是不跟着低头,那在陛下和百官们眼里,就是不贤不孝。
当即,嫔妃们一个接一个地表态,唯恐落人之后,“臣妾等愿追随贵妃娘娘高义!!”
尤听容听着耳边一个比一个急切、殷勤的声音,垂下的脸上勾起一抹浅笑,余光微微后瞥,恰好能瞧见涂丞相垂落在折跪的大腿上的手。
因为衰老而干瘦到筋骨分明的手背上,盘踞的青筋因为主人的用力而显得格外狰狞,仿佛下一刻汹涌的鲜血就要从中爆出。
随着嫔妃们争先恐后地表露贤德,以求在皇帝跟前不落人后,场面上的局势霎时就变了。
单允辛嘴角的笑丝毫没有掩饰,宽厚的大掌伸至尤听容面前,亲自将她扶起,“朕得此贤妃,实乃朕的福气。”
此话的意思很清楚,娶妻娶贤,立后更是如此。
尤听容缓缓起身,单允辛却并未放手,二人携手并立面相群臣,尤听容微不可觉地冲秀郡王点了点头。
“启禀皇上,臣亦有奏!”秀郡王说罢,迈步上前。
倒是没有急着开口表态,而是面朝尤听容深深一鞠躬,“贵妃娘娘虽深居内宅,胸襟和品格却是臣等远不可及矣。”
尤听容连忙扶起他,谦虚道:“不过是为臣的本分事,郡王此言,本宫如何当得起?”
“为臣的本分?”秀郡王先是喃喃地重复了一遍,随后扬声叫好,贵妃娘娘说的真好!“
“启禀皇上,贵妃娘娘说到为臣的本分微臣却是再也不能束手旁观了,微臣身为宗亲,既是臣,又是亲。论大有替陛下排忧解难之责,说小,亦该为太后娘娘尽孝尽哀。”
“有贵妃娘娘大义在前,微臣携犬子也愿捐出一年奉银以做修筑陵寝花用。”秀郡王说到铿锵有力,满脸的肃然。
与之相对的,是跪在一旁的秀郡王世子,听见父王口中的“犬子”儿子,微微瞪大了眼,探头去瞧父王。
不等他悄声开口询问,就先被早有所料的秀郡王狠狠瞪了一眼,只能老老实实地垂下头道:“父王说的是,能为陛下分忧,为太后娘娘尽孝,是微臣几辈子都修不了的福分。”
秀郡王世子的一通马屁拍完,单允辛也很给面子地点头赞许道:“虎父无犬子,古话果然不错。”
“臣妾看,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。”尤听容在一旁添油加醋,提醒道:“秀郡王世子为大朔通商西狄与南苍可是没少经历风沙酷寒,出力良多,当然,这也多亏了陛下慧眼识人。”
秀郡王眼睛一亮,他听出来了,这是贵妃娘娘要提拔他儿子,当即恭维道:“犬子天资愚钝,全靠陛下教导,不敢称功。”
单允辛颔首,“既然你这个做父亲都说是朕教导的好,那朕可不能只是挡了虚头巴脑的名头,可得再费些心。”
单允辛看向一旁垂首听令的常顺,吩咐道:“郡王世子在通商上颇有成绩,那便去户部当差吧,也别可惜了他的才学。”
常顺伺候单允辛这么多年,单允辛只需表个态,他就能观一步走三步,当即道:“奴才遵旨,只是……”
“何事?”单允辛不紧不慢问。
“回禀陛下,郡王世子既有大才,自该委以重用,可这……户部之中缺位极少,就是有,也是个无关要紧的闲差,只怕会委屈了秀郡王世子。”常顺皱眉道,似乎拿不定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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